卡鱼刺
小时候很穷,餐桌上频率出现稍微多一点的鲜味莫过于吃鱼。
爷爷是远近闻名的道士,不做农活,平时有闲时间就出去钓鱼。爷爷啥时钓鱼回来不清楚,奶奶啥时把鱼打整干净也不清楚,只有远远就能闻到飘出的鱼香味知道今天奶奶家烧鱼了,赶快去奶奶家逛门子去,自然少不了有鱼吃。爷爷钓的都是鲫鱼,很小,大的只不过一、二两,而且每次收获也不是很多(这可能跟我们当地缺水有关吧)。不管多或少,只要去了,总会尝到一点。
另一种能吃到鱼的来源(这时我们已经长大了),便是夏天下大暴雨。在上游,生产队修了个水库,起初几年,水库里养有鱼。下大暴雨时,母亲或二弟戴上蓑衣斗笠,拧着畚箕在自家田埂缺囗处水凼里逮鱼,有时有,有时没有。过年时,生产队也把水库里养的鱼分给大家。
鱼好吃,但常常不小心会被鱼刺卡住,尤其是鲫鱼的刺又小又多。家乡流行的解救方法既简单又管用。
第一种:能哇出来最好。跟喝酒喝醉似的,不停地往外哇,这可能会带出一些刚吃下去的东西,但这不要紧,自己感觉到不卡了,鱼刺出来就一切平安了。
第二种:哇不出来的情况下,夹一大坨(我说的是夹一大坨)餐桌上带叶(再次强调:用叶子)的蔬菜放入嘴里,不要咀嚼直接咽下去,重要的事重复三遍:不要咀嚼、不要咀嚼、不要咀嚼,俗话叫硬吞。有没有吃过蛇胆的,主人把活蛇剥开取出蛇胆,叫你马上硬吞下去,然后给你喝点温开水润润喉(或是喝点他家酿的药酒),据说吃蛇胆对眼睛有好处。一坨蔬菜不行,接着再夹第二坨,第三坨……至到鱼刺咽下去就行了,一般一、两次或两、三次就见效果了。
记得有年冬天,外面下着雨很冷,在老婆子家吃鱼被刺卡住了,可桌上带叶的蔬菜只有一点点,可能是因为叶子太少了,咽下去没管到用,怎么办?不常听別人说喝醋管用嘛,尝试下喝醋吧,结果一瓶醋快喝完了,刺仍没下去,而且我很不习惯喝醋,有点呛喉咙,不舒服。叫老公打着手电筒去菜地搞了几颗青菜回来,老婆子迅速洗净炒熟后,夹几坨叶子硬吞下去,刺终于下去了,不卡了。
带叶子的蔬菜有很多:青菜叶、小青菜、腌菜叶、嫩波菜、莴笋叶、包菜叶、寒菜、生菜、韭菜、空心菜巅巅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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